【all涛】红线的n种搭配方式3
薛珅也不是这两天才开始睡不好的，从上周梦到那个稀奇古怪的神之后，他当天上钢琴课时就开始心不在焉。
“情绪比之前更饱满了啊，小珅。”钢琴老师赞许地点点头，“是有了什么有趣的经历吗？”
薛珅笑了笑：“可能是最近读书有了些感想吧。”
“很好，继续保持。”老师说，“很多时候一些情感我们确实无法从亲身经历中体会，所以要加上一定的想象。不过想象也不是完全凭空而来的，你的经历越丰富，就越有利于对情绪的把控和表达。”
“艺术来源于生活嘛。”薛珅点点头，“我明白了。”
他把那些五味杂陈、暗流涌动的情感都诉诸指尖，弹出来的东西却似乎是听不见一样，脑子里耳朵里只有那个让他弹出这些声音的来源。天才有强大的精神力和控制力，薛珅并不是一个容易沉浸和迷失的人，然而他许了一个突然有机会视线的愿望，于是那些强悍开始被期待慢慢腐蚀。
艺术是自由的，音乐，文字，色彩，这些有形无形的东西总能想办法冲破枷锁挣脱束缚。薛珅送了张涛一支笔，不仅希望自己的东西能尽可能多的出现在张涛的日常生活里，也希望那支笔能代替自己，由张涛控制，写出张涛想要的世界。
他让渡了一部分自己的支配权，哪怕这点权力的使用不会被任何人看出来。薛珅在选礼物的时候就想，不管送什么，他真的很想能自由地在张涛面前卸下伪装。
像姜凡那样占有欲强一点，像陈希那样再直率一点，像谢宇那样理直气壮地耍脾气，而不是撒娇都带着目的和心机。
他不想做个不求回报的天使。
这些天薛珅也在观察，姜凡发现的他自然也能发现，于是他便犹豫了。别人的做法虽然不能决定他的行为，但张涛的态度足以影响他的判断。每天晚上睡前他都希望真的会有神迹出现，然而神只告诉他礼物可以帮他视线愿望，机会还是要他自己把握。
又是一个失眠夜过后，薛珅顶着已经可以看出憔悴的脸来到学校，尝试先在外形上改变，或许还能探出张涛现在对他的态度。
果然，张涛在听见他的声音后抬起头来，先一如往常地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笑着和他打招呼，接着那双眼透露出他想要的担忧。张涛脸上的笑淡了些，问他：“薛珅，你昨晚没睡好吗？”
“是有点。”薛珅摸着脖子，捂嘴打了个哈欠，张涛从姜凡那边分出注意力来，往前桌方向偏了偏身子，“发生什么事了啊，感觉你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憔悴过。”
“啊……”坦诚，薛珅告诉自己，但他现在还做不到，只能选择不说谎。“大概是因为快到元旦了，想的事情比较多吧。”
张涛一下子没能理解“快到元旦”和“想的事情比较多”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不过他重点在另一处：“欸你一说我才发现，快到元旦了啊！”
“嗯。”姜凡出声，“还有一周。”
“好快！”张涛惊呼，“我还以为还得半个多月呢。”
接着他想到另外一件事：“哎呦，是不是又得月考了。”
姜凡说：“还有三天。”
“完喽。”张涛表情超脱，“真给忘了。”
“没关系。”姜凡手中的笔点点卷面，“不用担心成绩。”
“是呀小涛。”薛珅目光落在姜凡手压着的试卷上，他不知道姜凡许了什么愿，但按照那个神说的，这套卷子和姜凡的愿望有关。
“你做了这么多题，而且还是竞赛题，学校的月考对你来说已经很容易了。”
“说的也是。”张涛明显比刚来时信心足了很多，薛珅这么夸，他也没再谦虚和自我怀疑，甚至萌生一丝憧憬：“不知道我这次名次能不能进步呢。”
薛珅笑着看他：“有机会哦。”
“话说回来。”张涛说，“薛珅你真的没事吧？明天好像下雪，可别感冒了。”
“不会的。”薛珅眼睛弯弯，“今晚我早点睡，你也是哦。”
张涛挠挠头：“我这几天都睡的挺早的，就是有点爱做梦。”
“梦到什么了？”
眼看着题已经被冷落了，姜凡只得暂时放弃，转而加入闲聊。
“就梦到……”张涛卡了一下，似乎是想起来什么，面色有点古怪，“有个人在那里说什么牵线什么的……”
姜凡：“……”
薛珅：“……”
“啊。”在他们两个心照不宣的沉默里张涛来了一句：“我怀疑是我最近学排列组合学的。”
姜凡：“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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