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涛】年少的爱人2
◎主姜凡/李想x张涛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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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凡？”张涛小声惊呼，伸手扯扯身旁的李想，“李想李想，那个是姜凡欸！”
李想本来在低头看书，闻言抬头看向演讲台，对方也正看过来，但目光明显是落在自己身边的张涛身上的。“嗯，就是你的高中同桌吗？”
“没错！”因为现在只有姜凡一个人在前面讲话，张涛捂着嘴，歪着身子凑近李想，用气声跟他说话，“真没想到他也来了！不过想想他那么牛，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张涛没有注意到姜凡的视线时不时会扫到这里，但是李想看得分明。他也稍稍歪过身子，头低下去，几乎和张涛的挨在一起，很小声地说：“他没有告诉你吗？”
“唉。”张涛叹了口气，眉宇间有一丝落寞，“高中毕业到现在都快一年了，因为各种事我们几个都没见过面，平时也不怎么联系，他们都很忙。”
“忙，都忙，忙点好啊。”张涛麻木地念台词。
李想笑得弯起眼角，轻咳一声，“没关系，如果你想和他说话的话，一会儿讲座结束我陪你去。”
“算了吧。”张涛瘪瘪嘴，“他估计对我都没什么印象了。”
天才跑得太快，张涛追不上。大概从转入尖子班的第一节课跟不上开始他就知道他和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然而尽管事实如此，想法如此，有些感情还是不可避免地从贫瘠的土壤中生根发芽。只不过gap一年，芽早干巴了，只剩一颗种子还深埋着。
眼下种子似乎被惊动，带来一点点痒意。张涛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只小心抬眼瞥了姜凡几次，因为离得太远，他看不清姜凡的表情，自然也看不见他的视线。姜凡讲的东西他又听不懂，跟李想咬了会儿耳朵就坐好继续看书了。
一脚迈进期末月，张涛紧着复习。
台上姜凡的声音一直平稳流畅，带着点无机质的冷，成年后的声线比高中时略沉，显得磁性很多。张涛分神听了一阵，免不得又想起高中这人凑近给自己讲题的情景，耳朵微微发热，忍不住抬手揉了几下。
演讲出现一秒的停顿，没人发觉。李想推了眼镜，翻过一页书。
他戴的是细黑边眼镜，斯文，但镜框大所以不显土气。姜凡高中戴透明黑的粗框眼镜，现在换成了半框的，比起文气更带点研究员气质。这两人属于打眼一看感觉长得挺像，反应过来之后就能看出差别来的类型。也就是张涛沉浸在初见和记忆的模糊边缘里，以至于只提炼出来两人的共同点，不同的地方因为太习惯反而忽略了。
姜凡应该讲得不错，台下掌声雷动，张涛跟着啪啪鼓掌，莫名与有荣焉。他特意注意了一下，发现自己最开始看的那个背影就是姜凡的，一边念叨着“我说怎么这么熟悉”，一边摸出手机点开微信，从消息列表往下翻，发现两人已经半年多没说过话了。
姜凡，还有薛珅他们的小窗都被压在下面，张涛现在的置顶是班级群、三人宿舍群，还有周浩李想，偶尔参加活动或比赛，需要的群也会被他短暂提上来。
张涛看着手机屏幕，咂咂嘴，尝到点酸苦的味道。其实同学关系无非就是这样，人一辈子能有几个真朋友啊，初高中毕业就散的多了去了。
只不过尖子班在张涛的人生中属实算得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要是这一笔也逃不过被时间冲淡的命运的话，张涛确实迷茫。
他在那无声发呆，脑子里想了很多又什么都没想。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想拍拍他的手，说：“走了。”
“哦哦。”张涛赶紧收拾好东西，起身跟在李想身后，顺着人流走出会议室。
出门时他往前排张望着，挤挤挨挨的人群阻挡了视线，他看不清姜凡是不是还在原地。最终张涛无声叹了口气，心里沉甸甸的，有点堵。
大概是太挤了，空气不流通吧。张涛想。到走廊上确实好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气，正要问李想晚上去哪宰周浩，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张涛。”
再次听到这个声音念自己的名字，张涛本来已经压下的思绪卷土重来，竟冲得他鼻腔酸涩无比。
上次听到……好像是毕业那时候的事了。
张涛停下脚步，人流已经四散开来，周围还算空旷。他转身循声看去，姜凡手里还拿着演讲稿，此时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高中的时候姜凡会这么看着他吗？那样深邃的黑色瞳孔，仿佛里面只存在他一个人。对视的短暂几秒中张涛回忆着自己两年的尖子班生活，他发现那些记忆已经被蒙上了滤镜，好的坏的全部趋于统一，连本来鲜活的人也没有什么生动的感觉了。
记忆究竟留下的是什么？是片段，还是符号？这东西会美化过去，是世界上最大的骗局，也是良药。张涛脑中空白一片，机械地点点头，很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姜凡啊，好久不见。”
对方明显一顿，抿抿嘴，也说：“好久不见。”
“叮。”张涛耳边忽然响起短信提示一样的声音，接着仿佛被召唤的Siri一样有道机械声对他说：“研究编号0135，恭喜你达成结局：年少的爱人。”
“看吧，痛比爱深刻，恨比爱长久，BE的结局比HE更为震撼人心——这就是我们的研究项目。”
张涛转转眼珠，周围没有人有异常表现，时间仿佛定格一样，只有他还活在这个空间。他说：“So？”
“请继续您的下一场爱情之旅，Next target：薛珅，目标结局：那个大神喜欢的人。”
“Stop，sorry，please。”张涛一下子蹦出来三个词，“等等等等，怎么就年少的爱人了？怎么就爱情之旅了？我母单啊！”
机械音似乎是有些疑惑：“但是我们检测到您的精神波动以及激素分泌已经达到了‘爱情’的标准。”
“退订。”张涛木着脸说，“什么玩意儿，跟姜凡搞的似的。”
他可忘不了姜凡当时说的话，“喜欢是多巴胺和苯乙胺醇的分泌，还有信息素的契合和诱导。”
呦呦呦，理科男。
“无法退订。”机械音说，“您——嗯？”
这非人的东西似乎是真心实意地有了人类的疑惑，“您现在不喜欢姜凡了吗？”
它说完就没了声音，此时张涛眼前的时间恢复流动，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破机械音搞的鬼，他的视野有些模糊，朦胧中姜凡的眼神好像不再冷静，带了点惊慌无措。
怎么回事？
张涛眨眨眼，距离两人打招呼也不过三秒而已，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挨上来一个人。
“这位就是姜凡吧。”李想自张涛身后伸出手，露出礼貌的微笑，“你好，我是李想，张涛的舍友。”
惊慌失措似乎只是张涛的错觉，正如那个消失的机械音一样，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姜凡淡淡一点头，伸手和李想握了握，“你好，我是张涛的同桌。”
李想却说：“有所耳闻，高中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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